上週五是萬聖節前的最後一個上學日，有些學校除了川堂擺放著南瓜燈、巫婆帽、幽靈、殭屍等裝飾外，甚至打著共襄盛舉的名義要學生們也變裝成了骷顱頭、炭Ｏ郎、ElＯＯ公主、漫Ｏ英雄等。看著這一切，身為教育者有些話想說。萬聖節不是不好；變裝不是不好；同樂不是不好。可是孩子們真的知道做這些事情的意義嗎？不知道真的沒關係嗎？
我們的Uma老師問了補習班的小學生：「你知道萬聖節是什麼嗎？」孩子睜著圓圓亮亮的眼睛興奮地回道「變裝！還有討糖果！」老師繼續問：「那你知道萬聖節為什麽要變裝跟討糖果嗎？」孩子馬上說：「變裝是為了把鬼嚇走！」愣了一下之後歪著頭又慢慢地說：「但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討糖果。」有沒有一種迷因圖既視感，那個以為系列：你以為的萬聖節、小孩以為的萬聖節、西洋人以為的萬聖節、實際現況的萬聖節。
為什麼和孩子說明「萬聖節是什麼」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因為這麼難得的教育機會，錯過了多可惜。我想你應該會同意幾個基本事實：萬聖節不是台灣的節日，而是源於大約兩千年前西歐地區的鬼節。你可能不知道的是，萬聖節之所以在10月底是因為過去住在高緯度的歐洲人認為在進入寒冷黑暗的冬天之際，亡靈會返回人間。在萬聖節戴面具、變裝是為了嚇阻或瞞騙亡靈，以避免人鬼相互打擾甚至衝突。討糖果則是演變自在收割季節後於門口準備牲品給亡靈享用並阻止祂們進入屋內，而後貧困者以禱告向富裕家庭交換這些食物的社會機制，後來年輕孩童會以唱歌、笑話一類餘興表演向鄰居們換得相應的點心或零錢。
說完萬聖節各項活動的基本脈絡後，應該思考的是既然萬聖節在歐美文化中的意義是紀念家中亡者、敬畏鬼魂和交流社區網絡，那台灣人慶祝萬聖節是為了什麼？為了家長幫孩子打扮得別出心裁獲得「你家小孩打扮得好可愛喔」的稱讚？還是為了讓孩子們能有一天的機會理直氣壯地吃糖？如果不是，如果你像我們一樣在意文化教育、認為教育應該落實於日常，請告訴你的孩子萬聖節是什麼，和孩子一起觀察自己的家人、長輩、社群面對生死議題的態度、方式、價值，以及不同文化中對此事的差異。
108課綱中的素養教育，希望讓孩子在全球化影響下的資訊爆炸與複雜文化交流中，能夠明確分析每個行為背後的種種脈絡，以及這些事物與自身經驗、文化的差異與關聯。這需要學校、老師、家長細細說明引導，才能夠培養孩子獨立思考的能力及國際觀。
Photo credit : 陳妍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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